发布时间(2012-12-13) 点击次数(697
蓮宗歷代祖師傳略(卷下)

蓮宗歷代祖師傳略(卷下)

 

  蓮宗十祖虞山善仁行策(截流)大師

十祖行策  憨山願酬  勸發真信竭誠修  光燭照陰州  吳孫還陽  歌頌恩光救

 

蓮宗第十祖行策大師(1628---1682)清朝江蘇宜興人,俗姓蔣,號仁策。師之父親蔣全昌居士,精通儒學佛學、是憨山大師的好朋友。憨師示寂後三年,全昌居士夢見憨師持錫杖入來,於是生行策,名為夢憨。師於二十三歲時,父母相亡之後)在杭州南山縣理安寺問公座下剃度出家,後來遇上錢塘樵石,得樵石引導研習天台学,共修法華三昧,研習天台教義,宿世智慧頓開,悟達天台教義之關鍵所在。

師修不倒單五年,橫卧,苦行令徹悟諸法之本原。問公往生後,師離開理安寺,住在報恩寺里,受同参息庵瑛法師相勸而修淨土。清朝康熙二年(1663),三十九歲,在杭州法華山之西溪結庵,名為「蓮柎庵」,專心修時淨業,晨昏禮誦淨土經典,精勤稱念彌陀佛號。六載精進修行,終得念佛三昧,深悟淨土要義。

 

康熙九年(1670),住江蘇常熟之虞山普仁院,建立蓮社,著<勸發真信文>,大闡蓮宗,學者聞風而從者不計其數。師著作之<勸发真信文>說:「念佛三昧精微奧妙雖然說容易入而功効大,但末世念佛人,真正能得到靈驗的卻很少,為甚么呢?因為信願不切,故未能導行回歸淨土。今天既然有這個因緣,与各位善知識,聚在一起,同修淨因,若果仍不發心,便很難出離苦道了。凡我同人來到這個法会,必須具有真實信心,若無真信,雖然念佛持齋,放生修福,只不過是世間善人,得報生善處,或是生到天上享受天福,或生大富之家受人敬仰而已。但受樂報的時侯,又再造業,既造業必然又隨苦報。以正眼來看,這与信不具足、欲望極夫、大貪、斷絕一切善根、無法成佛的一闡提,或以殺生為業的旃陀羅九較,僅差一步而已。這些信心、都是不真實的。

 

何謂真信呢?第一,信心佛眾生三無差別。我是未成之佛,彌陀是已成之佛,覺性無二,都是一样的。所以說「一念回光,便同本得」。

第二,要信我是理性佛、名字佛,彌陀是究竟佛。性雖然無二但所得之果位卻有天淵之別,若眾不專念彼佛的名字,求生彼国,必然又隨業流轉,受苦無量。所謂「法身流轉五道,不名為佛,名為眾生」了。

第三,要信我雖然障深業重,長久住在苦的世界里,都是彌陀心內的眾生,彌陀雖然萬德莊嚴,遠在十萬億剎之外,他是我內心之佛,既然是心性無二,自然感應道交,如磁石吸铁,是無可置疑的。所謂「憶佛念佛,現前當來必定見佛,去佛不遠」。

 

若果能具備如上真信,雖然只有一毫那么少的善,一粒微塵那么少的福,都可回向西方,莊嚴淨土,何况能夠時齋守戒、布施放生、讀誦大乘經典、供養三寶、序種種善呢?難道這些善業還不足夠作為往生淨土的資糧嗎?但如果信得不真,就算有了上述的行持,仍然墮於有漏的福報故此說,修行並無其他的要術,只須要在二六時中,做到以上所說的真信,則一切修行的功德,一定不会白廢枉過的。

 

師又曾經發起精進佛七,作文開示大眾說﹕「七日持名,貴在一心不亂,無間無雜,不必要快念,多念為好,但以不緩不急,密密去念,一句阿彌陀佛,綿密不斷,如呼吸一样,不会停止,既不散亂,亦不沉沒。能如是持名念佛。在事相上,可謂「一心精進」了。

在理体上,若能体究世間萬法皆如一,無有二相,所謂生佛不二、自他不二、因果不二、依正不二、淨穢不二、苦樂不二、忻厭不二、取捨不二、菩提煩惱二、生死涅槃二,這么多種不二法,其實都是同一相,同一清淨道,不用勉強給他們差遣安排。

只要如實体究,体究到了極点時,会忽然与自已的本心契合,方才知道著衣喫飯,都是三昧;嬉笑怒駡,無非佛事,所謂的一心、亂心,其實都是戲論。倘每日都能保持這種不二法、想要找少許異相都能,才是真正的学道人,才是「一心精進」的持名念佛。

 

前一心似難而易,後一心似易而難,但能做到前一心,必定可以往生,若能兼後一心,則上品往生可期。然而,這两種一心,都是凡夫能做到的,凡有心淨土的人,皆可以修學,各位僧俗同修,大家必煩勤策身心,近則七日內,遠則一生中,常修如是信,如是行,傱使不能在指定時間內證得一心不亂,但因地力強,蓮華宮中的品位,必不在中下了。」

 

師在普仁寺住了十三年,至康熙二十一年七月九日卒,世寿五十五歲。那時,有一位名孫翰臣的人,生病死亡,經一日夜後復甦回生,對大家說﹕「我被冥司勾去,繫縛在冥殿下,黑暗中忽见光明徹地,照亮空际,香華漫空,冥王伏在地上迎西歸大師,我舉頭看時,西歸大師原來是截公。因為截公光照,而得放還。」同日,亦有一位姓吳的人,在同一日死亡,亦同一日回生,說孫翰臣同样的話。

 

師之著作有<蓮藏集>、<淨土法語>、<勸發真信文>、<起一心精進念佛期規式>、<寶鏡三昧本義>、<楞嚴經勢至圓通章>等書行世。

 

(按:能成就一代宗師者,必然已悟達法要,及有其過人之處,行策大師行化殊勝,除著作<勸發真信文>及倡精進佛七勸人念佛外,更是繼永明延寿之後,是第二位由陽人作證,揭示冥司弘化之事,故而獲得印光大師推舉為蓮宗十祖,推翻悟開法師定省庵大師為第十代祖師之决定,並把省庵大師順延為第十一祖。

 

精進佛七是不論僧俗在指定之七日內,住於寺中,一心念佛,求生淨土。其目的是使社会上不同階層之學佛人士,在法師之帶領下,在寺內過七天三業清淨之出家生活。通過禁語,精進念佛、持午及聽法師開示,期能在七日內剋期取證,念佛至一心不亂,發願求生西方淨土。

此種身行清淨只拜佛。口行清淨只念佛,意行清淨只想佛,及過中不食之精進行法,乃由清代以後起始於行策大師,當時教育無數,可謂學者翕然宗之,僧眾欣然效之。近代念佛法門能風行於世,行策大師可謂功不可沒,印祖定之為十祖,方可謂獨具慧眼。)

 

  蓮宗十一祖杭州梵天实賢(省庵)大師

十一省庵  性相融通  勸發菩提心文供  聞者感五中  大振靈峰  统歸淨土宗

 

蓮宗第十一祖省庵大師(1686—1734),生於康熙二十五年八月初八日,清朝江苏常熟人,俗姓時、名實賢,字思齊,號省庵。父早亡,与母親張氏相依為命。師自少便有出塵之志,母親知其心意,於七歲時,便帶師往清凉庵禮容選和尚為師,學習佛法及儒書。十五歲正式剃度,法名省庵。

 

由於師兼通儒家典籍,詩文和書法都很出色,當時之前輩名流如錢玉友、許暘穀都執礼与他相交,但師即從不以此而憍慢,從不忘怀生死大事。師知書達理,忠厚孝順,於母親逝世後,曾跪佛前誦<佛說父母恩重難報經>四十九日。並於每年母亡忌日,必設像修供,誦經济度生母,有一天)師到普仁寺,見一僧人仆地而死。頓然体悟世事無常,益發加緊鞭策自己,精進修行。二十四歲時,在昭慶寺受比丘戒,嚴持戒律,不離衣缽。日止一食,常不睡卧,睡亦脅不著蓆,受戒後雲遊四如参訪善知識。

 

二十五歲時,禮謁渠成法師与紹曇法師,學習教理,專志研究大乘性相,小乘經典等。歷時三年,對三觀十乘之旨,性相二宗之学,無不融会貫通。因師学有所得獲紹曇法師傳法,授為天台正宗靈峰四世。

康熙五十三年(1714)、師二十九歲,前往崇福寺靈鷲和尚座大求學)参「念佛是誰」的話頭,經歷一百二十日精進禪修、忽然開悟說﹕「我夢醒矣」。自此之後,應機自在,辯才無礙,靈鷲和尚知師為佛門法器,欲傳嗣給他,師卻婉辭拒絕,作禮而去。之後,在真寂寺閉關三年,白天閱讀三藏經典,晚上持名念佛,如是精進用功,而得念佛三昧,閉關其間註解蓮池大師之<西方發願文>。期滿出關時,真寂寺之僧眾恭請師講<法華經>,師說法時,辯才無礙,如瓶潟雲兴,好評如潮。後又應紹曇法師之請,於杭州隆興寺代講經律,眾人聽聞,皆擊節稱讚。於是各方叢林,均請師說法,自此声名大振,江浙道俗皈依者甚多。

 

康熙五十八年(1719),師三十四歲,於佛涅槃日,詣四明山阿玉塔瞻禮佛陀舍利。師於塔前集合僧俗二眾,廣修供養,塔前燃指供佛及发四十八願,以求生西方淨土,感得佛陀舍到放光。師遂作四詩以表感恩。

(其一)迦文滅度二千年 舍利於今尚灿然  自慶宿生何善利  得瞻光相塔門前。

 

()一顆如珠綴小鐘  青黃赤白現何窮  自心還見自心相  不是如來色不同。

 

()殿含寶塔塔含空  塵塵剎剎本自融  八萬非多一非少  亳端應現寶王官。

 

()医王雖去藥還留  慚愧癡兒病未療  讀罷涅槃遺教品  傷心不覺淚長流。

 

此後每年佛涅槃日,師都廣集僧俗大眾,諷誦經典,礼佛作使供,並對大眾宣講<遺教經>及<佛說阿彌經>,務求禪淨結合,收三根普攝,利鈍全收之效。大師戒律嚴明、佛學基礎深厚,對眾生則心存悲憫,言傳身教,深受大眾歡迎,曾應永福寺、普庆寺、仙林寺等禪宇之邀請,主持寺務,以清規及戒律來規範道場、宣講天台、禪淨諸宗經教。師之理論精闢,見解獨特,是故四方僧俗,参方求學者雲集,師每到之道場,必然兴旺,海眾安和。

雍正二年(1724),師年屆不惑,作<勸發菩提心>文激勵四眾弟子念佛,可謂字字懇切,語語真誠,讀誦之人,無不下淚。後退隱于杭州仙林寺,摒絕諸緣,足不出寺、只領眾熏修,專志念佛,以期往生西方淨土。那時的人皆稱師為永明延寿再來。

師著作<勸發菩提心文>,其文如下﹕「曾經聽說入道之要門,是以發心為首修行的急務,以立願為最先願立了則眾生可度,心發了則佛道可成如果不發廣大心,立堅固願則縱然經歷多生多世、還是在輪迴中。雖然有修行,只徒勞辛苦。<華嚴經>云﹕「忘失菩提心,修諸善法,是名魔業。」修善法而忘失菩提心,尚且是魔業,何况未發心的呢?因此,想學如來的一乘佛法,必要发菩提願亦能遲了。而然,心願的差別、形相有多種,現在為大眾簡略而說。

 

相有八種,即邪、正、真、偽、大、小、偏、圓。

世間有些修行的人,只說修行,問参究自心,只著重外在事務或追求名聞利養或貪圖現世欲樂,或望未來果報,這種發心,名之為「邪」

不求名利名聞,又不貪欲樂果報,只為解脫生死,是為菩提,如是發心,名之為「正」。

念念上求佛道,心心下化眾生,聞佛道長遠,不生退怯的心,看見眾生難度,不生厭倦,如證萬仞之山,必到達其頂,如上九層之塔,必要爬上顛峰,這種發心,名之為「真」

有罪懺,有過不除,外表好像很清高,但內心穢濁堪,開始時精勤,最終懈怠,雖然初心是好、但被名利夾雜之後,把所有的善法、為罪業所染汙,如是發心,名之為「偽」

眾生界盡,我願方盡,菩提道成,我願方成。如是發心名之為「大」

觀三界如牢獄,視生死如冤家,但求自度,不欲度人,如是發心,名之為「小」

若於心外,見有眾生可度,見有佛道可成,不忘功勳得失,知見分別不泯除,如是發心,名三為「偏」

知道自性是眾生,故願度脫,自性是佛道,故願成就,不見離心以外,尚有一法存在,以虛空之心,发虛空之願,行虛空之行,證虛空之果,亦無虛空之相可得,如是發心,名為「圓」

發心有這八種差別,便應該細意審察,决定取納或者除去。為甚么要「審察」呢?因為眾道所發的心,是属於邪正、真偽、大小,偏圓那一種。為什么要「去取」呢?因為要去除邪偽,去小去偏要取正取真、取大取圓。如此的發心,才名為真發菩提心。此菩提心是一切善法的王,必定要有因緣,才可發起的。

 

說到因緣,略有十種。是那十種呢?1者念佛重恩2者念父母恩3:者念師長恩,4:者念施主恩,5:者念眾生因,6:者念死生苦,7:者尊重己靈,8:者懺悔業障,9:者求生淨土,10:者令正法得久住。

什么是念佛重恩緣呢?我釋迦如來,從初發心,為了我們這些罪苦眾生,久遠以來,長期行菩薩道,為我們受盡無量的苦。我造業時,佛哀憐悲憫我,教化我,但愚癡的我,知道要信受奉行。我墮地獄時,佛感到悲痛,欲代我受苦,但我業重,不能救拔。我生人道時,佛又以種種方法,令我種善根,世世生生,跟隨在我的身边,心常掛繫我們。佛住世時我沉淪,佛滅度後我出世,到底何罪而生末法?何福而能出家?何障而不見佛金色身?何幸而躬逢舍利?作如是想時,以何因緣而不種善根?何因緣得聞佛法?不聞佛法,焉知常受佛恩,此恩此德,似山丘高大,而難於比喻。倘不发廣大心,不行菩薩道,不建立佛法,救度眾生,縱使粉身碎骨,都不能酬答。是為發菩提心的第一因緣

 

甚么是念父母恩緣呢?哀哀父母,生我劬勞,怀胎十月,三年乳哺,指望成人後能繼紹家門,傳宗接代,供承祭祀。令我等既已出家,濫稱釋家佛子,對父母不能供給美食,不能祭掃祖墳,生不能養其身口,殁不能度其神靈,於世間是大損失,於出世又得不到實益,出世、入世都有過失,重罪自難逃。作如是想時,唯有百劫千生、常行佛道,於十方三世,勤善度眾生,則僅一生父母,乃至生生的父母,俱蒙拔濟,不僅我的父母,所有人的父母,都可超昇,是為發菩提心第二因緣。

什么是念師長因緣呢?父母雖生育我身,若無世間的師長,則不知礼義廉恥,若無出世師長,則不明佛法。不知礼義,等同異類,不解佛法,則与俗人無異。如今我等粗知礼義,略解佛法,袈裟披身,戒品沾体,這些重恩,從師長而得來。若只求小乘法,僅能自利,令應求大乘菩薩道,普願利人天,則入世、出世的師長,都能蒙利益,是為發菩提心第三因緣

什么是念施主因緣呢?我們所需的日用品,不是我們自己所有的。我們所食的三時粥飯、四季衣裳,疾病所須的医藥,身口所需的費用,皆來自他人供給的。他人竭力躬耕,尚難糊口,我則安坐受食,猶不滿足。他人辛勤地在纺织裁衣,生活艱難、我則衣服有餘、而不知愛惜。他們往往在破舊的茅蓬內,擾攘終身,我則在廣大的華厦閒庭里,過優遊的歲月。以他人的勞力而供給我們安逸的生活,我們心能安然嗎?

將他人的利益來滋養我們的身体,這样合乎道理嗎?如果不是悲智双運,福慧=嚴)令壇信布施後能沾佛恩,令眾生蒙受福蔭、雖則是一粒米,一寸絲,將來是要酬還的,地獄餓鬼等惡報,如何能逃?是為發菩提心第四因緣

 

什么是眾生因緣呢?我与眾生,從久遠以來,世世生生,互相為父母,大家都有恩德於對方,今世雖然受到隔世之迷,而互不相識,以道理來推論,也是應該報效的。今世披毛戴角的畜生,安知過去我不曾做過他的兒子呢?今世的蜎飛蠕動,安知過去我不曾做過牠父親呢?至於那些在地獄呼號的人,在餓鬼道打滾之輩,他們的痛苦沒有人能知道,餓鬼的飢餓虛弱,又可向誰哭訴呢?我雖然不見不聞,他們一定希望求得我們拯濟。

如非佛在經典上陳述此事,我們不会知道,如非佛眼看见,不能說出事實來。那些邪見的人,又怎会有能力知道此事?所以菩薩看螻蟻,都是過去的父母,未來的諸佛,常常想著給他們利益、念報他們的恩德,是為發菩提心第五因緣

 

甚么是念生死苦因緣呢?我与眾生,從無始以來,常在生死輪迴中,不得解脫出離。或在人間天上、或在此界他方,時常出沒在千門萬户,作片刻升沉。早上剛從黑門出來,晚上又癡迷地回去,有幸暫時離開铁窟,不久又迷惑再入。上刀山時則令体無完膚,攀劍樹則心胆俱被割裂。飢吞熱铁,不但不能除飢,而令肝腸盡爛。銅汁非但不能解渴,飲之令骨肉糜爛。身体被鋒利的鋸支解,斷而復合,再度被鋸。已經死了的身体,被熱風一吹,又死而復生。在焚燒的猛火城中,不忍聽呼號的慘叫,在熱火煎熬的铁盤里,有誰能聽聞他們痛苦的声音?身体的血肉在冰凍開始時,凝結似青蓮花的花蕊,受極凍後裂開,又如紅藕花開,一夜之間,在地獄經過萬次的生死,片時的苦痛,人間已過百年。頻頻麻煩獄卒疲勞施刑,卻沒有人肯信閻翁的教誡。受刑時知道痛苦,雖悔恨已太遲,痛苦過後,很快又忘了,又從新再造惡業。人虛妄的心無一定的主宰,如做性意的啇人奔走於四方,不斷輪迴的色身沒有一定居所,像房屋一样頻頻遷徙;沒有一定的形体,如衣服般頻頻掉換。即使以大千世界塵沙作比喻,也說不出這色身管經往返次數之多﹔以四大海之水來算,也難以計算多生以來,為別離所流之淚。

 

若把我們多生多世的枯骨累積起來,可以高過最高的山,若把我們過去已死的尸体累積起來,可以比大地還要廣闊,倘若不是佛說,此事誰会見到?誰会聽聞?沒有看過佛經的人,根本就不会覺悟此理。倘若依舊和以前一般貪戀,仍舊陷於癡迷之中,恐怕在未來的萬劫千生中,会一錯而百錯。人身難得而易失,良辰的往而難追,輪迴的路渺渺冥冥。住世的時間短,離別世間的時間長,三塗惡報,還得自受,痛不可言,沒人能替代。故此,應早斷生死流,出愛慾海,自他兼濟,彼岸同登無量劫以來的殊勝功勳,在此一舉,是為发菩提心第六因緣

 

什么是尊重己靈因緣呢?我現前一心,直下与釋迦佛,是無二無別的。為什么世尊早已成正覺,而我等仍昏迷顛倒,依然是凡夫呢?又我世尊具有無量的神通智慧,功德莊嚴,而我等只有無量的業障煩惱。生死縛纏。彼此心性雖是同一,迷悟即有天淵之別。譬如無价的寶珠,被埋沒在泥土里,便如同瓦礫,不会受人愛重。故此,應當以無量的善法,對治種種煩惱,修行德業有功,本性的妙德才能顯現。如光明的寶珠,被洗濯乾淨後,懸掛在高幢之上,通透的光明,輝映覆蔽一切萬物。可謂不辜負佛的教化,不屈辱自已的性靈,是為发菩提心第七因緣

 

什么是懺悔因緣呢?經云﹕「犯一吉羅,如四天王寿五百歲墮泥犁中。(按:四天王寿命五百寿。犯了吉羅罪,寿修亦会墮到地獄受苦。)」犯一個吉羅的小罪,尚獲此報,何况重罪?其果報真是難以言說。我們在日常生活中,一舉一动,常違背戒律。吃一餐飯。飲一瓢水,都会觸犯戒律。一日之中所犯的過失,已是非常的多,終身歷劫,所生起的罪,更說不清了。就拿五戒來說,十人中便有九人觸犯犯戒的人都是覆藏罪過,很少發露懺悔的。居士五戒名為優婆塞戒,尚且難以完全受持,何况沙彌戒、此丘戒、菩薩戒等,懇切禱求,声淚俱下,普与眾生,求哀懺悔。否則千生萬劫,惡報難逃,是為發菩提心第八因緣

 

什見是求淨土因緣呢?在這娑婆世間修行,要道業進步是很難的事,能往生極樂世界,成佛就易得多了。因為容易,所以一生便可辦到﹔因為難,所以累劫都未能成就。是故往聖先賢,人人趣向淨土﹔千經萬論,處處指歸極樂末世修行無過於此淨土法門了。然而,經中說少善不能往生彼國,多福才得生,所謂多福莫若執持名號;所謂多善、莫若发廣大心。暫持聖號,勝過布施百年,一发廣大道心,超過修行歷劫因為念佛是期望作佛,大心不發,雖然念佛,亦沒有甚么作為。發心是為修行,不往生淨土,雖然發心亦很容易退失。如播下菩提種籽,以念佛為耕田的犁,道果自然增長。乘彌陀大願船,入於淨土之海,西方决定往生,是為发菩提心第九因緣

 

什么是正法久住呢?我世尊無量劫以來,為我們這些眾生而修菩提道,難行能行,難忍能忍,因地具足,果地圓滿,然後成佛。既成佛已,廣度眾生的教化因緣亦結束,便入涅槃。正法像法,如今都已滅盡,現在僅存末法,有教法而無人證悟。蓋因邪正不分,是非莫辨,競争人我,盡逐利名,不知佛是何人,法是何義,僧是何名,衰殘至此,真是不忍言說。每思念及此,不覺淚下。

我為佛子,不能上報佛恩,內無益於己,外無益於人,生無益於時,死無益於後,罪大惡極的罪人,不是我又是誰呢?因此,痛不可忍,無計可施,於是忘記自己鄙陋,發起大心。偕同諸位善友,同到道場,建立法会而為懺悔,发四十八大願,願願度生,以百千劫之深心,心心想要作佛,今世誓歸安養国,登上九品寶蓮,再回入娑婆,普度有情,使佛日重輝,法門再闡,僧眾之海澄清於此世界,人民被化於東方,劫運為之更延,正法得以久住,此則是區區如或的真實苦心,是為發菩提心第十因緣。

 

如是十種因緣即認識,邪正真偽大小物圓八法知道,便有了門路可以趣向,有目標可以開發。唯願大眾,愍我愚誠,憐我苦志,同立此願,同發是心,未发者令發,已發者增長,已增長者今令相續,勿謂難而退怯,勿视易而輕浮,勿求快速而不久,勿懈怠而無勇猛,勿因鈍而無心修行,勿以根淺而自卑成就無分。譬如種樹,種久則根淺淺而深。又如磨刀,磨久則刀鈍而成利。

豈可因根淺而不種,任其自枯?豈可因刀鈍而不磨,放棄而不用?若果以修行為苦,則如懈怠更苦,修行的勤艻是暫時的,安樂屬於永遠懈怠是今世偷安,但以後多生受苦,何况能以淨土為舟航,何必憂愁会退轉?又得無生為忍力,又可必思慮艱難?別說一念是輕微)勿謂虛願無益,「真則事實,願廣則行深,虛空非大,心王為大,金剛非堅,願力最堅,大眾誠能捨我所說的話,則菩提眷属,從此联姻,蓮社宗盟,自今締好。所願同生淨土,同见彌陀同化眾生,同成正覺。」

 

師於(1729)結蓮社,為文古大眾立誓,以畢命為期將每日功課分為二十分'十分持名念佛,九分觀想,一分礼拜悔懺。

師曾對修禪的人開示念佛得說﹕「一句彌陀,頭則公案,無別啇量,直下便判,如大火聚,觸之則燒,如太阿劍、瓔之則爛,八萬四千法藏、六字全收,千七百隻葛藤,一刀齊斷,任他佛不喜聞,我自心心憶念,請君不必多言,只要一心不亂。

雍正十一年,(1733)臘月八日,對弟子說:「明年四月,吾將去矣。」於是掩關在一室內,每修佛十萬声。到明年四月十二日、告訴大眾說:「我從這個月的初一以來,多次見西方三聖,可能是要往生了,」於是書寫偈頌,向眾人告辭。第二日即斷飲食,斂目危坐,五更沐浴更衣。十四日近午時候,面向西方寂然端坐。送行的人蜂涌而至,師忽然又開目說:「我去了就來,生死事大,各自淨心念佛即可。」說畢合掌稱佛名而往生、寿四十九歲。

師的菩作有淨土詩一零八首、<西方發願文註>、<續往生傳卷>、<涅槃懺><勸發菩提心文>一卷等。

(按﹕省庵大師二十八歲時,護紹曇法師傳授為天台宗靈峯四世後,便婉拒靈鷲法師欲傳法嗣之好意,而專心一意大振靈峯法道,晚年摒絕外緣,結集蓮社,專修淨業)人皆稱為永明再來,獲蓮宗十一祖之美名。靈峯派是澫益大師所創,澫益師秉承真可大師、蓮池大師、憨山大師等「性相融会、禪淨一致」之說,主張禪宗、教宗(天台、華嚴等各家)、律宗應互相融会,不應分別,認為禪是佛心,教是佛語,律是佛行,更將禪、教、律統攝於淨土一門,以念得昧論完成其三学一源之思想体系,提倡念佛往生。<淨土十要>是澫益大師教學之重要著作,由弟子堅密,在大師示寂後集錄遺作為﹔十卷,即<靈峰澫益大師定論>。堅密後,由省庵大師大振宗風、令靈峰臻於盛極。

孔夫子看見兒子孔鯉在園中靜靜走過,便教訓他說﹕「人命在呼吸間、哪有閒工夫學世諦文字?稍一錯過,便成他世,欲望出離難矣哉!」由此可知,两位祖師每刻都在熱衷於教學,所不同者,彼此觀点不同,存在喜与出世法之分別。

為何要學詩?古時之知識分子使節或大臣之應酬方式,都是以「詩言志」即是以詩歌來表達心意,如不讀<詩經>,便無法接收及表達訊息;倘熟讀<詩經>与人溝通便可以儒雅風流,不会言中無物,這是世间的溝通方法。

修行淨業,立志求生淨土,可以不必學詩,不必与人溝通,但卻不能不与阿彌陀佛溝通。省庵大師著的<勸發菩提心>文'內容字字珠璣,句句金玉,假如每天讀一遍,一定能接收問彌陀佛的訊息,隨意往來極樂世界,不会再在苦海沉淪。)

 

 

  蓮宗十二祖螺道福徹悟  (际醒)大師

十二徹悟  遍通經史  夢東遺集之創始  策勵念佛子 法語警示  念佛伽陀已

 

蓮宗第十二祖徹悟大師(1741---1810),清代可北豐潤人,名际醒,字訥堂、號夢東禪師,俗姓馬,字徹悟。

師自少便通達經史,有來導化世人,聰穎異於常人。乾隆二十七年(1762),師二十二歲,因大病而体悟人生無常,發出世之志。病癒後,來到房山縣,投三聖庵榮池法師出家。第二年、詣岫雲寺恆實律師處,受具足戒。後來聽聞說香界寺隆一日法師,開講圓覺經,師立即往聽。聽講後,早晚研習圓覺經之奧義,終於明白圓覺經之大旨。後來又在增寿寺,聽慧岸法師講相宗,很快便得其要義。之後,又在心華寺遍空法師座下,聽法華、楞嚴、金剛等經。

乾隆三十三年(1768)冬,師二十八歲。参訪京都廣通寺)向粹如純法師學習圓覺、法華、楞嚴、金剛、唯識等性相之要旨,解悟性相二實、三觀十乘之法要,並得粹如法師印心傳法,成為禪門臨濟正宗三十六世,磬山七世。

乾隆三十八年(1773),粹如純法師遷往萬寿寺當住持,師正式接繼其職,入住廣通寺,領眾熏修,策勵後學,津津不倦、十四年如一日,由是聲馳南北、宗風大振。

師雖修禪法,卻每憶念永明延寿禪師,乃禪門宗匠、尚且歸心淨土,且日課念彌陀聖號十萬,以求生安養。何况現今是末法時代,眾生垢重罪深,更适宜遵說念佛法門、於是棲心淨土,主張蓮宗。每日尺香時间见客,過了此時,便禮拜彌陀並持名念佛。

後來,師入住覺生寺八年,八年中把百廢待興之覺生寺重新修復,更於淨業堂外別立涅槃、安養、學士等三堂,俾老病者有所依託,初學者便於誦習。師精通禪淨,律己甚嚴,望人甚切,開導說法時,如瓶瀉雲興,恆常勸人念佛,大振蓮风,一時馳名南北,被其所化者不勝其數,道俗歸心,為當時積極弘揚蓮宗法門之第一人。

嘉慶五年(1800),師年六十歲,退居紅螺山資福寺(世人稱師為紅螺徹悟),欲靜居終老於資福寺,但眾弟子依戀不捨,殷切追隨,致令難以避跡。師為法為人,心不厭眾,於是又与眾人一起担柴運水,泥壁補屋,不別眾食、如是者又十年。

 

嘉庆十五年二月,師往萬寿寺拜祭祖塔後,向弟子說﹕「幻緣不久,人世非常,虛生可惜,各宜努力念佛,他年淨土好相见。」三月還回山上,命人辦身後茶毘之事。十月十七日,集合寺內眾人,付託院務,命弟子柱任主持領眾,說﹕「念佛法門,三根普被,無機不收。吾數年來,与眾苦心建此道場,本為接待方來,同修淨業。凡我所立的規模,宜永遠遵守,不得改弦易轍,不要辜負老僧与大眾之一片苦心。」

示寂半月前,感覺身体輕微不适,即命大眾助念佛號,見虛空中,幢旛無數,由西方來於是對大眾說﹕「淨土相見,吾將西歸了。」眾人依依不捨,苦苦相勸住世。師說﹕「就是活到百歲,終是寄居此間、始終要離開的,我有幸能得到聖境,你們應該為我高興才對啊!何苦挽留呢?」眾人無語。

十二月十六日,命監院師貫一,設涅槃齋。十七日申刻,對眾人說﹕「昨日已見到文殊、觀音、勢至三大士,今幸蒙阿彌陀佛親來接功,我現在走了。」眾人聞師所說,更加精勵念佛、師面西端坐合掌說﹕「稱一声洪名見一分相好。」說完便手結彌陀印,安祥而逝。大眾皆聞異香浮空,供奉遺体七日,面貌如生,慈和豐滿、髮白变黑,異常光潤。二七日入龕,王七日茶毘,護舍利百餘粒)門下弟子遵師遺命)請靈皆葬於普洞塔內。

師生於乾隆六年(1741)十月十四日未時、終於嘉庆十五年(1810)十二月十七曰申時。世寿七十,僧臘四十九,法臘四十三。

師之為人,神志調和,氣息恬靜,容貌恭謹,色相端莊。人如其名,惟求大徹大悟生命之真諦,著作有<念佛伽陀>、<徹悟禪師語錄>等。在<徹悟禪師語錄>中,師懇切開示說﹔「一切法門,以明心為要;一切行門,以淨心為要。」

 

明心之要,莫如念佛。所謂「憶佛念佛,現前當來必定見佛,假方便,自得心開」,真能憶佛念佛,便是明心之要。淨心之要,亦莫如念佛,所謂「一念相應一念佛,念念相應念念佛,清珠下於濁水,濁水不得不清、佛号投於亂心,亂心不得不佛。」這样念佛是淨心之要

一句佛号,統攝悟修两門之內,有信才有悟,能悟則信在其中﹔有修才有證,能修則證在其中。所以說信解修證,統攝大小諸乘,是一切諸經之要點。那么,一句彌陀聖号,便是主要之道。

我們現前一念之心,可以由全真而变成妄,又可以由全妄变成真,終日隨緣,終日不变凡夫之心不能無念,能無心体,唯有證得佛位才做到就定等覺菩薩仍然在念。凡起一念、必落十界每起一念,便成為受生之緣。明白這個道理,為何不念佛呢?

若果我們此心,能夠与平等慈悲佛境相應,即念佛法界﹔能以菩提心、六度萬行相應,即念菩薩法界;以無我心与十二因緣相應,即念緣覺法界﹔以無我心觀察四諦,即念声聞法界;以四禪八定,以上品十善相應,即念天法界;若以五戒相應,即念人法界﹔若修五戒十善等法,但卻心存瞋慢勝負,即落修羅法界﹔若以緩軟心,念下品十惡,即墮畜生法界;或以緩急各半之心,与十品十惡相應,便墮餓鬼法界;若以猛熾心,与上品十惡相應,即墮地獄法界。十惡即是殺、盜、婬、妄言、綺語、惡口、两舌、貪、瞋、邪見。

 

相反是十善,因此,需時常檢點所起之念,与那一界相應多,与那一界相應猛,便是他日安身立命之处,不必問任何人。

一切境界,乃由業所感,由心所現。在現处時,當体即心。凡在有心,不能無境。不現佛境,便現九界之境,不現三乘之境,便現六凡之境,不現天人鬼畜之境,便現地獄中境界,佛及王乘所現之境界,雖有優劣不同,即是在享受法樂,三界諸天所現之境界,是在受用禪定五欲之樂。人道境界,有苦有樂,各各隨業多少而不同,鬼畜境界,是苦多樂少。

至於地獄,則純是極苦而無樂。如人在夢中所見之山川人物,都是依夢心所現若無夢心,必無夢境,若無夢境,亦無夢心,故知心外無境,境外無心,全境即心,全心即境。若於因中察果當須觀心,若於果处驗因。當須觀境。所以說,沒有無心的境,沒有無境的心,果必從因,因的最後是果。知道此心是因果的道理,而仍然不念佛求生淨土,這是我們難以相信的

人身難得易失,一念之差,便入惡趣,三途易入難出,地獄時長而苦重。七佛以來,仍然是蟻,八萬劫後,未脫鴿身。畜道時間極長,處身餓鬼地獄之時間更長,墮到三惡道里,不知何時才是休止,萬苦交煎,無歸無救。每想到這里,寒毛直豎,五內如焚。是故應痛念生死,如喪父母如救頭然。然,我有生死,我求出離,而一切眾生亦皆有生死,亦皆應出離,他們与我,本同一体,皆是多生父母未來諸佛,若不念普度眾生,但求自利,則於理有虧,於心不安。况且大心不發,則外不能感應諸佛,內不能契合本性,上不能圓成佛道,下不能圓廣利群生。

 

無始的恩愛不能解脫,無始的怨愆不能解釋,多生的罪業難以懺除,多世的善根難以成熟。縱有修行,多數有很多障緣,縱有所成就,最後都墮落小乘。故此,須發大菩提心。然,大心既發,應修大行,在一切行門之中,最易下手的、最易成就的、至穩當的、極圓頓的,莫如深信願持佛名号了。所謂深信,是深信釋迦牟尼佛决不誑語,彌陀的大慈悲,决無虛願。倘若以念佛求生為因,必感得見佛往生的果,如種瓜得瓜,種豆得豆,响必應声,影必隨形,因不虛棄,果不是無端得來的。<往生傳>記載的臨終瑞相,班班列列,那会騙我?

 

淨土門中,以願為最,凡有願的,終必能滿‧如仙人郁頭藍弗、在水边林下修非非想定時,往往在差点入定時,卻被魚鳥所驚,於是發惡願說:「我他日一定要化作飛貍、入林食鳥,入水食魚。」後來,仙人非非想定修成了,生到天上,享寿八萬大劫、天報的福享完之後,真的墮落為飛貍,入林中水边後魚鳥。這個惡願,雖然以性相背違,,都能有大力用,在八萬劫天福享盡後而能完滿,何况稱性的善願呢?<神僧傳>中載,有一僧人,在石佛前發戲願說﹕「如果我今不能了生死,願我來生作威武的大臣。」後來果然成為大將軍,這個因為戲言而所发的願、最終都能成真,何况由至誠所發的願呢?

 

又有一僧,博通經論,但沒有成就,於是在長嗟短歎,在傍有一僧說﹕「你学佛法,沒有聽過未成佛果,先結人緣嗎?你雖然明白佛法,但沒有緣也沒辦法。」僧人說﹕「我即在此命終了,如何結緣呢?」傍僧說﹕「我來帮你吧!你有甚么積蓄呢?」僧說﹕「沒有,只有一衣料。」傍僧說:「足夠了!」傍僧於是把衣料变賣買來食物,引僧人到一深林,該处有很多禽鳥昆虫,傍僧把食物放在地上,教僧人發願,然後說﹕「二十年後你的法緣便可以開始了。」果然、僧人轉世再為人,二十年後開法,受化者都是曾經在林里受食的禽鳥昆虫,證明願力的不可思議。僧人尚且能以他人的願,攝受那些虫鳥,脫異類而入道,那么,自願為什么不能自度呢?

 

佛以四十八願成佛,而我所發的願,正合佛攝生的願。因此,发願便可以往生,何况佛有不思議的大慈大悲。如瑩珂法師,身雖出家,但不忘酒肉,後來因為緣讀<往生傳>每讀一傳,即点頭,於是便絕食念佛,七日後,感得佛現身安慰他說﹕「你尚有十年陽寿,當好好念佛,我十年後來接你。」瑩珂說﹕「娑婆濁惡,易失卻正念,願早生淨土侍奉諸聖。」佛說﹕「你既然有這志願、我三日後來接你。」三日後,果然得往生。

 

又有怀玉禪師,精修淨業,一日,見佛菩薩滿佈虛空中,一人執銀台而入,禪師心想﹕「我一生精進之在金台,為什么來的不是金台是銀台呢?」這样想時,銀台隱沒了。靈端出現後,怀玉禪師更加精進。二十日後,又见佛菩薩遍滿虛空,上次銀台变為金台而來,禪師於是泊然而逝。太守段怀見到這情形,於是作偈讚曰﹕「我師一念登初地,佛国笙歌两度來,唯有門前古槐樹,枝低只為挂金台。」又有劉遺民在東林時,結社念佛。一日,念佛之後,見佛現身。劉遺民心想:怎佛如來手摩我頭呢?」佛即手摩其頭。遺民心再念﹕「怎得如來以衣覆我体呢?」佛即以衣覆蓋他的身体。佛於眾生,無所不至,真可謂大慈大悲的父母。

 

瑩珂想速往生,佛即令他速得往生,怀玉想得金台,佛則為他把銀台轉為金台,劉遺民欲佛手摩他的頭,佛即摩頭,欲衣覆体、佛即覆体。佛既意悲一切眾生,豈獨不慈悲我呢?佛既滿一切眾生之願,豈獨不滿我的願呢?具有大慈大悲心的佛,是不会揀選眾生來度的。是真能發願,則信在其中,信願既真,行会自然而起。因此,信願行三種資糧,唯一願字而已。

 

世之最可珍重的,莫過於精神,最可愛借的,莫過於光陰。一念淨,即佛界緣起,一念染,即九界生因。凡動一念,即十界的種子,我們為什么還不珍惜呢?是日已過,命亦隨减,一寸時光,即一寸命光,我們為何不愛惜呢?既然知道精神的可珍重,則不要再浪費」,念念執持名號,刻刻熏修淨業,光陰才不虛度。倘若不念佛名,而別修三乘聖行,亦是浪用精神、亦是千鈞之弩鼷鼠而发機,更何况造六凡生死的業?倘若放棄淨業,而取權乘的小果,亦是虛度光陰,亦是以如意寶珠而貿一衣一食,何况取人天有漏的果報呢!如果做到珍,愛惜、是心專而容易感佛,是行勤而容易精。得往生淨土後,親見阿彌陀佛,仰承佛的開示,面奉慈音,得妙悟自心,深證法界,延一念為長劫,促長劫為一念,念劫圓融,得大自在,是得到珍重愛惜的果報了。

 

見道而後修道,修道而後證道,這是千聖同途,千古不易的定論。但见道是談何容易呢?若果以教乘來說,必須大開圓解。若依宗門,必須直透重關,然後才談得上修道,否則便是盲修瞎煉,不免撞牆磕壁,墮坑落塹,唯有淨土法門便不同。經云:「從是西方過十萬億佛土,有世界名曰極樂,其土有佛,号阿彌陀,今現在說法,但發願持名,即得往生。」此乃佛心,佛眼親知親見的境界,不是三乘賢聖所能知能見的。只要深信佛說,依此而發願持名念佛,即是以佛知见為知見,不必再求別的法門了。修其餘的法門,要悟後才能依法修習,攝心成定,因定發慧,因慧斷惑。所发的慧在勝有劣,所斷之惑有淺有深,然後才能說退与不退。

 

淨土門中,以信願之心,專持名號,持至一心不亂,淨業即為大成,身後决定往生,一旦往生之後,便得永不退轉。又餘門修道,先須懺悔現在的業障,若果現業不懺,即能障道,則進修無路了。修淨業是帶業往生,不須懺業,只要至心念佛一声,能滅八十億劫生死重罪。因此說,餘門修道,須斷煩惱,若見思煩惱分毫未盡,則分得生死不盡,不能住在同居國土。唯有修行淨業,能橫出三界,不用斷煩惱,住凡聖同居土,生到彼土,則生死的根便可以永遠斷滅。

既在彼土,則常常見佛時時聞法,衣食居處,出於自然,水鳥樹林,都在說法。同居土中,橫見上三淨土,諸上善人俱会一處,圓證三種不退,一生便補佛位。淨土一門、最初不求悟門,末後不待發慧,不須懺業,不斷煩惱,是最快速成就的捷徑,修學的人應當細心玩味而詳細選擇,勿以一時的貢真高心,失此殊勝的最大利益。

 

有一窮人,遙望見一串錢,便走前去拾取,要來是蛇,於是呆立謗。又有一人到來、把這串錢携去,錢其實不是蛇,但現了蛇相,是唯業所感,唯心所現。錢上的蛇,固然是業感心現,而蛇上的錢,又豈非業感所現呢?

錢上的蛇,是一人的別業而生起的妄見,蛇上的錢,是多人的同分妄見。一的妄见,真妄易知,多人的妄见,真妄難知,以易知比例難知,難知亦即是易知了。而然,蛇固然是蛇,錢亦是蛇,由此而推論,內而根身,外而境界,由一方而生十方,以及四大部洲,三千大千世界,都是錢上之蛇。

 

唯心之蛇既現,便能螫人,唯心之錢既現,便得享用。既然穢苦或是淨樂,都是唯心所現,何不捨棄唯心的穢苦,安養之淨樂,都是唯心所現,唯心之穢苦既然現了,便会遭受大逼迫;唯心之淨樂現了,便得大受用,既然穢苦或是淨樂,都是唯心所現,何不捨棄唯心的穢苦,以取唯心的淨樂呢?而自甘長受八苦之交煎?

 

在我們的死生關頭,唯有两種力,一是心力,臨終時心緒紛亂,变化多端,心力偏執何處,生死便趨向何處身。二者是業力如人負積,強者先牽。業力大而心力亦大,因為業無自性,全依於心心能造業,心亦能轉業。因此心力重大能使業力增強。若以重大的心力,而修淨業,淨業則強,心重業強,他曰報終命盡,定生西方,不生別处了。如大樹大牆>平常向著西面而傾歪,他日若倒塌,决不倒向他方。

什么是重心呢?我們修習淨業,信念重在深,願重在切,因為信深願切,一切邪說,都不能搖惑,一切外境塵緣,都不能牽引流轉。若正修淨業時,就是達摩大師忽然出現眼前對你說﹕「吾有直指人心,見性成佛的禪,你但捨棄念佛,我即以禪杖授稱。」你只須向祖師作禮,說我先已受釋迦如來的念佛法門,發願受持,終身不会改变,祖師雖然有深妙的禪道,但我不敢自違本誓。」

又或者釋迦如來忽然在眼前出現說﹕「我先說念佛法門時,乃一時方便而已,今更有殊勝的在門、超過淨土法門,你先放棄念佛,我即為說這殊勝的妙法。」如果真是這样,你亦只可向佛頂禮說﹕「我先稟受世尊的淨業法門,發願一息尚存,决改变,如來雖有勝法,我亦不敢自違本願的。」雖然是佛祖現身'都不改其信,何況魔王外道虛妄的邪說,又怎么能动搖我的心呢?能如是信,便是深信。

 

又假若赤熱的鐵輪,在頂上旋轉,都不以此苦而退失往生的願。又若輪王有殊勝美妙的五欲現前,亦不以此樂退失往生的願。如此逆境和順境到了至極之处,尚且不改所願,那么,世間小小的逆順境界,又豈能引轉能?能如是願,便是切願。信深願切,這就是所謂的重心。以此種重心修所淨業,淨必強。極樂淨業若熟,娑婆世界的染緣亦盡了。果然得到染緣已盡,則臨終時,雖然希望輪迴的境界現再前,亦不可能了。果然得到諍業已熟,則臨終時,雖然希望阿彌陀佛淨不現前,也是不可能的。然而此信願,最重要的是平時操之有素,臨終時才不会入於岐路。

 

如古德臨命終時,六欲天童來接同,都不去,而專心至誠地等佛來接引。等到佛出現了,便說﹕「佛來了!」才合掌而逝,臨欲命終‧四大分散時,是何等的痛苦的事,六欲天童來接引,是何等殊勝的境界,若平常信願不十分堅固,此時對著這種情境時,心仍能作主嗎?

有禪修的人問﹕「一切諸法都是夢,娑婆世界固然是夢,而極樂世界亦是夢,既然同是一夢,修行又有何益?」我說﹕「不對,七地菩薩之前仍是在夢中修道,雖然是等覺菩薩,仍然在眠中未醒,只有佛一人,才能稱大覺。當夢眼未開的時候,苦樂都是清清楚楚的宛然似有。与其夢受娑婆的極苦,何不在夢中受極樂的妙趣?况且娑婆的夢,從夢入夢,展轉不斷地沉淪昏迷。而極樂的夢從夢入覺,漸漸至大覺。故此雖然夢的名字相同,而所夢的境界截然不同,故不可一概而論。」

 

佛法如大海,唯信才能入。淨土法門,信心特別重要,持名念佛,乃是諸佛甚為高深的修行法門,只有菩薩才可知道少許,其餘一切賢聖,都只是遵守信受便可以,不是他們的智慧能夠知道的,更何况凡夫呢?然而+一種善法中,以信為首、信心之前,更沒有其他善法,五+五階中,以信為始,信位之前,沒有其他聖位。因此菩薩造<起信論>,祖師作<信心銘>,都是信心一法,為入道的要門。

昔日有王仲回問楊無為說﹕「念佛如何能不间斷呢?」楊說﹕「一旦信了之後,便不要再怀疑。」王仲欣然而去。不久,楊無為在夢中見到王來向他道謝,說因為得到他的指示,現在已經往生淨土了。」楊往见王的兒子,詢問王仲回往生的時间、正是楊得夢的日子。王仲因深信而得往生,是信的證明。

 

我們的現前一念,是緣起於無性,無性的緣生起後,不生佛界,便生九界。若緣生於無性,則生佛平等一空。若無性緣生,則十界勝劣懸殊。阿祈達王臨終時,侍人為他拂物驅除蒼蠅,因而生起一念瞋心。即墮為毒蛇。一婦人過河時失手。她的兒子墮到水中,因救子心切而跳到水里,最後与子一同淹死。救子是慈心生起,故得生天上,而阿祈達王一念瞋恨,便墮到畜生。

因此而知,臨終之緣生一念,怎可不謹慎呢?若果以此心緣念阿彌陀佛,求生淨土,怎会不見佛而往生呢?但此往生的一念,不可存僥倖之心,必須存之以誠,持之以恆,操之有素。是故一句彌陀,千念萬念,以至終日終年念,無非是令這一句佛號念得純熟而已。果能得到一念純熟,則臨命終時,唯此一念,更沒有其他異念了。智者大師說﹕「臨終在定之心,即淨土受生之心。」唯有這一念,更無別念,已是在定之心了。假如做到這一点,不見彌陀,更見何人?不生淨土,更生何處?

 

問﹕「西方皆有淨土,可故專讚西方,,求願往生呢?」答﹕「這不是人師的意思,乃是世尊金口親說的分明指示‧世尊在大乘顯密的諸經中,同指心歸淨土,令初发心的人專注於一境,三昧容易成就,以阿彌陀佛的四十八願為緣,這緣很强大,十念為因,這因很殊勝,又兼且佛与眾生偏有緣故。故此土的眾生,無論僧俗男女老修善惡之人,當处於極度的順境或逆境之時,多必由中而發,衝口而出,念佛一声。而不念佛則已,凡念佛,必念阿彌陀佛。這是誰人指使的呢?乃因眾生久蒙佛化,久受佛因,与佛緣深厚的原故。<阿彌陀經>是羅什最初譯成,廬山東林的慧遠祖師,与一百二十三人,於社念佛,這一百二末人,次第往生時,臨終都有端應。雖然是鸚鵡,念佛都可往生,坐化時都有瑞相。如果不是阿彌陀佛与眾生的緣深厚,又何能至此呢?又<無量寿經>說﹕「當來經道滅盡,我以願力,特留此經,更住百年,廣度含識。」

為什么不留其他經典,而獨留此經呢?因為此念佛法門,容易入手而攝机普,入道穩而獲益快由此而知,離正法期越遠,愈是當機念佛的時侯

 

世間眾生,當处急難痛苦的時侯,號叫父母,呼天喚地,不知父母、人、天王等,不能救我生死,大家都在生死輪迴之中。三乘所聖人雖然已出離生死,但因為沒有大悲心,無益於我。諸菩薩雖然有大慈悲心,但因為證得果位各有分限,未能普利眾生,滿一切願。十方諸佛,雖然都證窮法界,但我不容易得到他的感應,縱然感應而能得见,亦不過暫時性質,終非究竟,唯有阿彌陀佛,但得一见,即頓脫生死,永斷苦根。

念佛當生四種心,是那四種呢?一無始以來造業甚多,當生慚愧心。二是得聞此法門後,生欣庆心。三是無始業障,此法難遭難遇,當生悲痛心。四是佛如是慈悲,當生感激心。此四種心能有一種,淨業即能成就。。念佛當恆久來念,不可間斷。間斷,淨業不能有成。應當長久勇猛,不可疲怠。疲怠,淨業亦不能成。

 

當念佛時,不可有別想,即是止。當念佛時,須了了分明,能了了分明,即是觀。一念中,止觀具足,止即定因,定即止果,觀即慧因,慧即觀果,一念不生,了了分明,即寂而照,能如是者,淨業必無不成。如此成者,皆是上品,一人乃至百千萬億人,如是修,皆如是成就,念佛者,可不慎乎。」

(資料來源﹕<夢東禪師遺集>)

(按﹕徹悟大師,晚年隱居於資福寺,棲心淨土,不欲文字留之於世,命門人喚醒把窗搞盡焚。喚醒細看之下,見其中題曰﹕「<誶瑚析檀>,內有山居詩偈等,不忍焚毁,於是私自把稿留下。後來喚醒回鄉,臨行交同學了睿保存,了睿讀畢愛不惜手,後來才知是徹師之大作,更加珍而重之。並且私下囑咐同人尋找其他收藏,及請各人將記憶寫下,希望求得完壁。後來有昶亭居士請師講淨土開示,在開示中加入啟信、發願、立行、用心修持等文、喻之詩偈等印行,名為<念佛伽陀>師西歸後,門人松泉在北方再次刊即,易名為<夢東禪師遺集>、後又由錢伊庵居士節錄上卷」合<念佛伽陀>為两卷,再物為<徹悟禪師遺稿>,在杭州刻印。後又有楊仁居士稍加删節、改名為<徹悟禪師語錄>,刻印金陵。揚州藏經院,後來亦將禪師語錄附在智旭大師之<淨土十要。>之後。

 

大師語錄中,指出修學淨土念佛法門,應具備十種信念﹕「一生必有死,二人命無常,三輪迴路险,四苦趣時長,五佛語不虛,六實有淨土、七願生即生,八生即不退,九一生成佛,十法本唯心。

印光大師十八歲時(1888),也曾前往徹悟大師晚年所居的紅螺山資福寺参學,對大師亦深為仰慕,印祖在<徹悟禪師語錄>序言中云:「徹悟語錄,洵為淨宗最要開示,倘在蕅益老人前,决定選入十要。」

大師之法語,流暢自然,句句真實。最适合初機學佛者研習,經大師描述之公案,生动有趣,易解易知。師在開示中云﹕「<往生傳>記載的臨終瑞相,班班列列,那会騙我呢?」又云﹕「不念佛則已,凡念佛,必念阿彌陀佛。這是誰人主使的呢?」又云﹕「僧人尚且与他的願攝受那些虫鳥,脫異類而入人道,那么,自願為什么能自度呢?」又云﹕「莹珂想速往生,佛即令他速得往生,怀玉想得金台,佛即為他把銀台轉為金台,劉遺民欲佛手摩他的頭,佛即摩頭,欲衣覆体佛即覆体。佛慈悲一切眾生、豈獨不慈悲我呢?佛既萬一切眾生之願,豈獨不滿我的願呢?

徹悟大師簡單的幾句話,可以令人畢生不忘。不故作高深莫測,不故弄玄虛,是真欲度人的悲心。)

 

 

  蓮宗十三祖蘇州靈岩聖量  印光大師

十三印光  儒釋貫通  文鈔化眾中外融  導歸淨土中  護教情濃  諸宗共推崇

 

蓮宗十三祖印光師(1862---1940),清朝陝西郃陽人,俗姓趙,名聖量,別號常慚愧僧。出世才六月,因病而令双眼幾致失明,後雖痊瘉,但視力已損,稍稍發紅,即不能视物。

師与兄長自少好学儒書,尤其喜讀宋朝程顥、程頤及朱熹等人由儒學發展之「理学」,亦同意韓、歐闢佛之議論,更以聖學自任,而跟隨程、朱、韓、歐等人排佛,令双目差点失明。後來師出世因緣成熟,被病魔困纏數載,猛省前非,頓革先心。

光緒七年,師二十一歲,至終南山南五台,歸依蓮華洞道長老出家,別號常慚愧僧,轉研佛典。翌年於陝西興安縣双溪寺,投印海定律師座下受具足戒。師受具時,寺眾以師善於書寫,故凡戒期中寫法之事皆由師代作。因寫字過多,双目發紅如血灌。幸而,師在蓮華寺當知客時,因曬經而得讀殘本<龍舒淨土文>,知悉念佛往生淨土法門,乃即生了生脫死之要道。由是覺悟此生之目病,乃由宿世業力牽引,是故身為苦本。於是閒時便專心念佛,入夜大眾睡後修起來坐念,書寫時亦心不離佛號,故雖然致力於書寫工作,仍能勉強支持,法会完畢,雙目亦痊瘉。此後,師更深解念佛功德之不可思議,除精誠念佛外,更至力勸人念佛,實行自行化他。此乃師以淨土為修行法門之肇始。

 

師出家以後,修淨土之信心,越趨堅固,自號為「繼廬山行者」以明其志。二十六歲,聞紅螺山資福寺為專修淨土道場,遂拜辭海定法師,離開双溪守前往十二祖徹悟大師之資福寺念佛,受到徹祖之遺澤,師淨業大進。在資福寺之三年中,歷任上客堂灯寮元等職,以念佛為正行,餘時則研讀大乘經典,由是深入經藏,妙契佛心。徑路修行,理事無礙。三十歲,到北京龍泉寺為行堂,三十一歲住圓廣寺。适直普陀山法雨化聞和尚入部請藏,需人邦助檢閱料理。眾人以師做事謹慎而精細,遂推薦給化老,化老見師道行超卓,心甚歡喜。令師安單於法雨寺藏經樓。師勵志精修,甚獲寺眾欽敬,而師卻不以此為自足。三十七歲時,寺內眾人再堅請師講經,師不能推辭,乃講彌陀便蒙鈔一座。講畢,即於珠寶殿側閉關。師於六載之中,两度閉關,空諸色相,而学行倍增。出關後,由了餘真達和尚等,為師創造蓮蓬作供養,師与諦閑法師先後居於此蓮蓬之內。不久仍歸返法雨寺。師四十四歲時,因諦閑老法師為溫州頭陀寺請藏,諦來請師幫助料理一切,事畢之後師仍住法雨寺藏經樓。

 

師出家三十餘年,在法雨寺二十多年,晦跡精修,不喜与人往來。亦不願人知其名字,晝夜彌陀,期求早證念佛三昧。師雖不求聞達,而鼓鐘於宮,声聞於外德厚流光,終不可掩。民国元年,師五十二歲,高鶴年居士,取師之文章數篇,刊登於上海学叢緣,署名常慚愧,雖沒人知此是誰人,而文字般若,已足引發讀者善根而名聞遐邇。師之文稿,由最初在佛學叢報刊登,發展到商務印書館,經中華書局印行,名稱亦由常慚愧到<印光法師信稿>及<印光法師文鈔>,法寶流通量与師之道化,同時揚名於海內外。師著作之<淨土決疑論>、<宗教不宜混濫論>,及与大興善芋体安和尚書等著作面世時,人人争讀‧大師之文,言言見諦,字學歸宗,上符佛旨,下契眾生,把淨土之精微奧妙,發揮無盡,闡明修行難与易之分別,發前人之未發之处。

 

民国七年、師五十九歲。因印<安士全書>而往上海籌款,卻苦無棲身之所,眾居士重修太平寺,為師特闢淨寶,方便師來上海時安住,太平寺蘭若亦因此而名傳遠近。師不獨精通佛理,亦深諳儒門經世之道,每次為文開導學人,皆不背離淨業三福。蓋因世風日下,非提倡因果報應,不足以挽頹風而正心,何况此時人根陋劣,非實行信願念佛來能了生死而出輪迴。

 

故對於求教之人,無論走達官顯宦,或是農夫僕婦,師都一体看待,必以諸惡莫作、眾善奉行,因果報應、生死輪迴之實事實理而諄諄啟迪,從不談玄說妙,言語皆流自肺腑,必使人皆知而能行令聞者能當下受益為眾性奠下良好之处世根基,進而勸發菩提心,求生西方,了脫生死。

 

師一生平實無奇,皆以自奉,厚以待人,言行合一,以法為重,以道為尊,對於名聞利養,縱不介怀,所以真修實踐之士,都樂於親近,投函請教及要求歸依者,師皆慈悲攝受。二十餘年來,皈投依止師座下之人,實不可數計。而依教奉所,持素念佛,精修淨業,得往生之善男信女,亦難以枚舉。師以文享攝化眾生,利益世間,有說裙之妙微功德。

 

怖內則護心,外則護法,對保持寺院及寺產之功德更是難思難議。歐戰時,寢息政府欲遷移「德侨」駐普陀山之建議。民国十一年,師六十二歲時,江苏「義務教育期成会」,成功獲省改府批誰借寺廟作校舍,後經師改函王幼農等居士,並令妙蓮和尚奔走,才蒙當局明令保護。民国十六年(六十七歲)政局面臨更替,寺產毫無保障,寺院數度被當權者提議改為學校,又頒驅僧奪產條例,以達滅教的目的,幸得師呈函當局,汐發动眾居士鼎力幹旋,始將條例修正,僧侶得以苟安。二十三年(七十四歲)安徽資福寺被佔据為學校,山西五台碧山尋及廣濟二寺,幾將廢滅,師又致函當局懇切陳詞,轉彼視聽,廣济寺得以渡過難關,定為+方道場,奠下安僧辦道之基礎。資福寺亦因而得以保全,漸次中興。

 

民国廿四年(七十五歲)全国教育会議,某教廳長提議,將全国寺產作教育基金,全国寺廟改為學校,提議獲得通過,轉呈內政部大学院備案。當時報章揭載此事時,佛教界大為震驚。時師正在報国寺閉關,由佛教会理事長圓瑛法師,及常務理事大悲、明道等諸位法師眾居士,同至報国寺向師叩關請示,師勉勵大眾以衛教為重,子教示解决之辦法。後經佛教会多次設法,及師之慈光加被,感动諸位大護法,群起營救,達到保存寺廟及寺產之圓滿結果。另其他有關師之靈異小節,則不勝枚舉。以上種種在非師之德行,上感龍天,下孚群情,近代滅法之災,恐已記入史冊矣。

 

師以心佛眾生,三無差別及注重因果、提倡淨土為演講之要目,化人不拘貴賤,常往監獄說法,不少獄官監犯,因而改過遷善,歸心大法,喫素念佛者,亦大為遞增,師更慈悲無緣、常持大悲咒加持能水米中,賜与群医束手之危病患者,而屢見其效。

對於異類,師立有發人深省之觀念,民国十九年(七十歲)二月,赴蘇州報国寺時,鋪蓋衣箱,臭現附著而不斷繁殖,慢延致關富会客室之窗几上,春夏間常往來行走。有弟子念師年老,不堪其擾,屢請入內代為收拾,師皆嚴峻拒絕不許,普說﹕「此只怪自己無道德,古之高僧,不耐煩臭虱之騷擾,便對虱說﹕「畜生。你來打差,當遷你單」,虱即相率而去。我因修持不力無感應,故只能处之泰然,終不介意。」師七十三時,臭虱忽然絕跡,師亦不對人說。近端盧節時,弟子德森憶及臭虱之擾而問師,師答﹕「沒有了。」森以為師年老眼花,故一再堅請入內檢查,證实臭虱果然絕跡,被師遷單去了。又師在山時,聞說報国寺之藏經樓內,有無數白蟻,師賜大悲水令灑之,白蟻亦從此絕跡,師之法力神應,能感动異類。

 

師畢生淡薄名利,刻苦儉樸,致力弘揚淨土,恆常示人以老實修持之道,堅守三個不,一不當住持,不收出家徒眾,三不登大座師因不喜歡眷属,故不收出家徒眾,更怕收了不好門徒,敗坏佛門名声。對於那些真发心出家來投之人,師轉給帶老及相契之蓮友,而在家二眾皈依師者卻不可勝數。

師六十八歲時,厭交通太便,信札太多,人事太繁,急要覓地歸隱。經真達和尚古諸位大居士啇量,以數千元修葺苏州報国寺,給師安住,由弘傘、明道二人管理。六十九歲時,有廣東弟子黃筱偉居士等數人,建筑精舍,欲迎師赴香港居住,師亦應允,但經道真達和尚等人以江浙佛地,信眾尤多為挽留理由,最終取消往香港計劃,並在七十歲時往苏州報国寺掩關。

師在報国寺時/因与靈岩山寺近在咫尺,真達和尚遂向師請示,欲把靈岩山寺修建為十方專修淨業道場,請師訂立一切規約章程。仰承師之指導,靈岩山寺因而日漸興隆,成為我国淨土宗第二道場。

師閉關時,佛課之後,餘假便專心圓戒普陀清諒、峨眉、九華各芯修輯工作,及函覆弟子及学人問法。<四山志>早已出版流通,師回答之諸文,亦已載入<文鈔>編印。師之<文鈔>多是到苏州後,賜覆求教者。師不捨任何求法之人,此恆順眾生精神,可謂辭疲厭。

民国廿六年(七+七歲)冬,為時局所迫,蘇州報国寺已不可住,在不得已情况下,受寺眾所請,移錫靈岩,才安居三載,不料此智積菩薩顯聖之剎,竟成我師示寂歸真之地。(註一)

 

民国廿九年春天,師預知時至在覆居士書中說﹕「今已八十,朝不保夕。」又云﹕「光將死之人,豈可留此規矩。」同年冬天十月廿七日,師略示微疾。二十八日午夜一時,召集山上全体職事及居士等至關房会說,對大眾說﹕「靈岩住持,未可久懸。」即命妙真和尚為主持,大眾表示贊同,并擬定十一月初九日升座,師說﹕「太遲。」改選初四,亦說遲了,後擇初一,師即無首說﹕「可矣。」接著,師對大家開示達两小時,雖精神通漸弱,仍与真達和尚啇議各事,無絲毫病容。初三晚進食稀粥,食畢,師對真達和尚等人說﹕「淨道門無奇特,但要懇切至我,無不蒙佛接引,帶業往生。」此後情神逐漸疲憊,体溫降低。初四早上一時半,由床上起坐云﹕「念佛見佛,决定生西。」說畢,即大声念佛。二時+五分問侍者要水洗手後,起立說﹕「蒙阿彌陀佛接引,我去了,大家要念佛,要發願,要生西方。」說完移步坐椅上,端身面西,正坐念佛。三時許,妙真和尚來到,師囑咐說﹕「你要維持道場」弘揚淨土,勿学大派頭。」之後便不說話,只动唇念佛,至五時,在大眾念佛声中,安祥西逝。

 

師身無病苦,於數日之間,安排一切後事,如急速委任妙真為住持等,雖後說明原因,確是預知時至之表現。圓寂之時,心無貪戀迷惑,諸根悅豫,正念分明,捨報安祥,如入禪定。觀師一生五自行化也,及臨終瑞相,往生蓮品必在上上。師生於清朝咸豐十一年辛酉(1862),十二月十二日辰時,寂滅於民国廿九年庚辰(1940)十一月初四印時,世寿八十。僧腊六十。在次年三月十五佛涅槃日,适逢師西逝百日之期,舉火荼毘,得五色舍利花及舍利珠無數,後奉靈骨塔於靈岩山石鼓之東南。坊间有<印光大師文鈔>及<印光大師全集>行世。靈岩山寺賴師以中興,更得師示現生西模範,如非菩薩再來豈能得此不思議事。

(注一)智積菩薩,靈岩山寺之創建人,乃東晋時由印度來中国僧人,人稱為「智積菩薩」。傳說有一貧窮老婦,持角黍献給師,師受之,老婦因而得度。其後每年師生日時,聚眾舉行角黍會。

(按:近百年來最具地位及影响力高僧)計有佛教泰十虛雲老和尚(1955年圓寂),提倡戒淨兼参禪以坐禪而自淨其心﹔弘一律師(1943圓寂),以戒弘世,提倡戒淨兼修风教﹔太虛師(1947年圓寂),以改革促進人生佛教、創建人間淨土為正令;印光大師(1940年圓寂,)則不高談心性,善提淨域,而全顯妙心。而近代諸高僧中,以印光大師對淨土教之貢献最為積極及最廣大。

 

印光大師未深諳佛法前,善根已非常深厚,故對二程及朱熹等人由儒学發展之「理學」甚為敬服,蓋因二程提倡「天理」為宇宙萬物之起源。如天、道、天主等是善類,祂將善賦予人便成為本性,將善賦予社会便成為「禮」,而人在紛擾的世界中,私欲擴張,偏離天道,迷失本來稟性之「理」,社会亦因此而失去「禮」,迷性之人非但無法成為聖賢,還会永遠迷失在此世間,倘要回報上天賦予之本性,是要「存天理」,才能達到「仁」之最高境界。進入天理,即「天人合一」,然後便可「從心所欲,而不逾矩」,故做任何事,都不偏離天道。提到「理學」,人們想到「存天理,滅人欲」之口號。程、朱所提倡之「正心誠意」而「存理」皆來自佛法之妙義,此流派實利用佛法而顯己智,卻不敢說因果輪迴,更以此而闢佛。

 

然而,若無因果輪迴概念,而能「正心誠意」者,只有大賢之人才能做到。若無因果觀念,便無所畏懼,無所畏懼,便披猖狂妄,此非治国平天下之根本,而排斥因果及闢佛之理論,更是貽害世人之舉。

大師經歷大病,覺悟前非而出家。徹達佛法後,以卓絕之文才作言傳)棲風立操之行為身教,使化法傳於中外,折服群疑,令忻樂起信於淨土,對淨宗之貢献,可謂徹悟大師之後,第一人也。

 

<印光文鈔三編>以信孔問答形式稱揚淨土、勸人念佛、闡述願行。茲略述「与某居土昆季書三」,教人念佛之方法。師云﹕「光近來得一攝心念佛方法,若已成片,固不須此,若未成片,此法實易為力。當念佛時,但用十念記數,從一至十,心口得清清楚楚,則妄念無從而起。都攝六根,淨念相繼,當以此為方便。但用心記,不可掐珠。從一至十,不可二十、三十。須知若至二十、三十,則心力不堪,必致受病。如來所示數息之法,亦只從一至十而止。(中略)又此十念与晨朝十念不同。彼以盡一口氣為一念,不論佛數多少。

此以心句為一念。彼只可晨朝一用,常用則傷氣受病。此則從朝至暮,或声或默,或快或慢,用之無不相宜。但作務之時,便難記清,當驀直憶念,至作務竟,仍復十念。若一直記覺費力,當從一至五、從六至十。或從一至三,從四至六,從七至十。隨自心力雖两氣三氣,並不於中稍停,但心作如是記而已。」

 

慈舟法師在<大師教我念佛方法>一文中回億說﹕「(前略)在苏州報国寺見大師時,請問大師此十念法於淨土諸經及聖賢錄未见出處,大師從何得之?大師笑云﹕「此借用五停心觀中數息觀以數佛耳。」以此可證明,十念記數念佛確實為大師所創」是借用數息觀數佛,在念佛的同時還要數佛,使妄想難以產生。」

 

印光大師又常以「敦倫盡分、閑邪存誠。諸惡莫作、眾善奉行。真為生死、發菩提心。深信因果,老實念佛。」八偈為畢生行志,其履素安業之風,深為時人歎服。八偈中,前四偈乃以儒家学說為基礎,後四句,則以淨宗理念為中心。誠如師言:「欲学佛道以脫凡俗,若不注重前四句,則如無根之木」期其盛茂﹔又如無翼之鳥,冀其高飛也。博地凡夫,欲於現生即了生死,若不依後四句,則成無因而欲得果,未種而思收獲,萬無得理。」

 

眾生处此道德淪亡之日,眾惡紛呈之時「敦倫盡分,問邪存誠,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」,實乃息滅時弊,促進和平之济世良藥。若真為生死發菩提心。深信因果、老實念佛,實為斷除八十使,九十八隨眠之良方。師雖精通各宗,對佛法已融会貫通,但無論自行或是化他,則專依念佛法門。師之在家弟子,多有曾受高等教育及留學外国者,而師從不与他們高談佛理,只勸彼專心念佛。弟子們亦皆遵師訓而信受拳行,决不輕蔑念佛法門而妄生疑議。此因受師盛德感化所致。

 

1933年,金陵之淨土經已模糊不清,需要重印師便將<楞嚴經、大勢至獲念佛圓通>及<普賢行願品>附列於三經之後,稱為淨土五經。後人亦隨之由淨土三經改為淨土五經。

大師認為<楞嚴經‧大勢至獲念佛圓通>乃上妙之念佛開示,如眾生即攝六根,淨念相繼,不夾雜地念佛。必定能見佛,近則可證圓通,遠則必成佛道。故人稱師為勢至菩薩再來。而<普是行願品>是淨土法門之一大緣起,期望雜修餘門之行者,知道普賢菩薩亦發願往生安樂国,明白藉自力斷惑證真以了生能為甚難之事,而仗彌陀願力求生淨土剛容易到達,便是暢佛本怀。

 

縱罄竹視穿,難頌師之盛德於一二,欲詳盡了知十三祖對淨宗之思想及貢献,請讀<印光大師文鈔>七冊,可令生入聖賢之域,歿則榮歸極樂之鄉。淨土宗,源於東晉慧遠大師於廬山東林寺作創建白蓮社,往昔無時鐘報時,師於山泉池中,製作十二葉蓮花漏(又稱水時計)器,水計時隨流波而自然轉动,片刻無差地顯示時段,大眾便以此為六時念佛,發願往生西方淨土,後人稱為淨土宗。慧遠大師創建之念佛社名為蓮社,蓋以蓮花為極樂依報之象徵,彼土之眾生,以蓮花為居所,並以蓮台迎接願往生者,故又稱蓮宗。

 

釋迦在娑婆穢土成佛是娑婆教主﹕彌陀在淨土成佛,乃靜土教主。釋迦國土與彌陀國土之分別是﹕「在淨土國,彌陀為主;釋迦為賓﹔釋迦在娑婆,以藥治眾生病,彌陀国土,往生者終身不病﹔釋迦之土,猶如逆旅,不能居,彌陀之土猶如鄉閭,是真正家。」是故文殊、普賢、彌勒、龍樹、賢護、無著、天親等大菩薩皆願往生淨土,而觀音、勢至住釋迦穢土,亦住彌陀淨土。

有關佛說彌陀淨土之經典如<無量寿經>、<阿彌陀經>、<般舟三昧經>及<菩薩念佛三昧經>等,漢末時已譯出,之後矣譯不斷接踵而來。而依淨土經修持,祈求往生彌陀国者,應首始於東晉竺法曠法師(327---402)彌陀經信師早已於公元314年開始。

因蓮宗無師承尔時更是趨型未具,故未能在尼間流傳。直至廬山慧遠夫師与劉遺民等十八賢士組织白蓮社,倡導淨土念佛法門,此法門才正式滲入民間,繼而曇鸞有、道珍、怀感、道綽、善乎等大師发大願行,把淨土教廣泛流傳於世。而當時廬山慧遠大師所推崇之念佛法門是「觀相念佛」,到曇鸞大師才倡導「觀相念佛」与「持名念佛」並行,扭轉單行趨勢。

南宋時代有四明山僧人宗曉,号石芝,十八歲受具足戒,講演法華之餘,於公元1200年編完<樂邦文類>共五卷,收於<大正藏>第四十七冊,其內容乃編集有關淨土宗諸經論之要文,以及諸師著述、詩偈、傳記等。其中卷三云﹕「蓮社之立,既以遠公為始祖自歸寂,抵今大宋庆元五年已未,凡八百九年矣,中間繼此道者九有五師。一曰善導、二曰法照、三曰少康,四曰省常、五宗賾。是五師者莫不仰体佛慈,大啟度門,異世同轍,皆眾良乎,傳記所載,誠不可掩,以故錄之,為繼祖焉。」

七祖省常以後至清乾隆年间,有彭际清居士(註一),与姪兒彭希涑收集記錄往生淨土五百多人傳記,編定<淨土聖賢錄>初稿,增加明代袾宏為第八祖,使寂靜近五百年之祖師譜系,恢復再度編彙,並正色稱名為「蓮宗祖師」。

据<淨土聖賢續錄>載,清朝道光年問,悟問法師推選澫益大師為九祖,省庵大師為十祖,徹悟大師為十一祖。民国年間,印光大師又增加行策大師為十祖,省庵大師為十一祖,徹悟大師為十二祖。印光大師往生後,四眾弟子加推印祖為第十三祖。至此蓮宗譜系作圓滿結束。直到現在,蓮宗十三祖便按先賢之排列而通行於世。()